“姐姐大人!诊所收拾好了!”缘一带上他的日轮刀,手里拿着一把足以为三个人挡雨的大红伞站在门口。
季砚笙也换好了衣服,一手拎着一款容量不小的单肩布包,就像是要去大采购一般的架势,“我这边也刚刚好,出门啦,治君~”
“来了来了~”太宰治高声应道。
穿着灰蓝色和服的男孩笑眯眯的跑上去牵住换上一身桔梗紫短振的女子的手,穿着红色羽织的青年将男孩护在中间后撑开伞,像是一家子出门一样和谐温馨。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穿和服的呢?明明一开始还嫌弃麻烦累赘又碍事……算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毕竟合群可是很重要的,虽然这个‘群’只有两个人。
“最近冰箱里的甜食越来越少了,要不买些材料回家做?”勤俭节约的季砚笙觉得总是在外面买现成的有些费钱了,本来他们的经济来源就单一,基本是就是她一个人养全家,而家里人都被她传染得开始爱吃甜食。
“赞成!”季砚笙的手艺谁吃谁知道,这样手工厨艺皆顶流的完美家长不要太治愈,太宰治嘴皮子上下一碰,一连串的甜点就被他像是报菜名一样报了出来。
“想得美。”季砚笙用最温柔的微笑说出最狠心的话,“要是治君在体术训练上能够碰到缘一,那也不是不可以。”
为了让时不时喜欢跑出去作死的太宰治在擂钵街这种地方能有自保能力,季砚笙拜托缘一教授太宰治一些能够防身的招式,虽然一直是用日轮刀的剑士,但拥有通透世界的缘一对于体术完全是无师自通,于是太宰治不得不面对世界最强剑士的训练。
每次训练都哀嚎着“森老师不爱我了”“所以爱是会消失对吗”的太宰治还是坚持了下去,毕竟也是学过一段时间医学知识的他清晰记得人体结构和血管脏器分部,能够明白缘一的想法,但奈何身体跟不上思维,而缘一是即便不思考,光凭身体反应就可以做到无懈可击。
太宰治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啊!只是比普通人聪明了一点点,领悟能力强了那么一点点,早熟了那么一点点,只是个彻头彻尾的脑力派啊!
异能力?异能力那是什么?打得过缘一吗?感觉他这异能力有跟没有一样,他只知道森老师是异能力者,可这么久都不知道森老师的异能力究竟是什么。
太宰治踩得脚底的水坑四处溅水花,他现在已经能够完美驾驭木屐了,清脆哒哒声陪着雨声和过路行人匆匆而行的脚步声竟也不显得杂乱,他哼着不成调的曲,一只手牵着季砚笙的手一摇一晃,比初见时,此时的他才像是符合年龄的孩子。
自家崽子真可爱。
的确很擅长养孩子的月呼剑士欣慰看着被她养得脸上开始长软肉的男孩,这一次出门她还有另外的打算,就是给太宰治和缘一买些符合这个时代主流的衣服。
虽然和服打褂浴衣很适合他们,但换一种风格也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吧,而且太宰治也的确不止一次抱怨过和服难穿了,总不可能一直靠他们帮他整理,虽然太宰治穿不好和服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太宰治自己喜欢偷懒、敷衍了事。
看到街边的服装店,季砚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她指了指服装店,兴致盎然:“去买新衣服吧,最近也正好手里有了不少余钱,也难得空闲下来一起出门。”
“姐姐大人想要尝试新的款式了吗?”缘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羽织,这小小的一个举动让太宰治立刻明白缘一身上这件基本不换不离身的羽织是出自季砚笙之手。
真好啊,比起他这个后来者,从一开始就陪在森老师身边的缘一才是森老师最信任喜欢的人吧。
越想越不对味的太宰治眼神微暗,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难以插入季砚笙和缘一之间,姐弟俩的感情远比他想象得要坚固,即便季砚笙把多余的他带回来,缘一也没有产生任何危机感,反倒是对他也照顾有加,这也说明他对缘一的地位没有任何影响。
这和太宰治的家庭是不一样的,他出身权贵人家,也看得出姐弟俩曾经的家庭恐怕也是如此,行为举止都带着一种古韵的雅调,这种不接受严格训练变为身体本能的‘优雅’不是那种传承百年,爱面子爱得要死的大家族是绝不会在自己的子嗣上在这方面花费如此之多的精力。
不然学经商不香吗?学社会交涉不好吗?
比起缘一,这种影子在季砚笙身上更为浓重,想来也是,即便是在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和实际作用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变化巨大,只不过说得更好听罢了。
太宰治几乎都可能想象到在情商智商、为人相处上远比弟弟缘一更优秀的季砚笙是怎样被压着学习那些对她而言根本毫无作用的本领,只为让她这个花瓶更加的完美动人,其他的?不重要,让未来的丈夫觉得赏心悦目就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还和缘一关系这么好呢?不嫉妒吗?就这样甘心吗?
太宰治无声的质问道,在他的观念里,兄弟姐妹之间的竞争关系是激烈且不需要理由的,家中的资源,未来的财产分配,哪一个不是能够让他们轻易争破头甚至兄弟相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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