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渐渐落下,行人逐渐散去,除了一地的鲜血仍昭示着方才激烈的打斗以外,也就只留下了满地的余霞。
其实方才大多数人心中都打着看戏的心思,本以为这又是场毫无悬念的虐斗。
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貌似孱弱的王争居然能翻手间击杀那三个平日里狗仗人势的刘府家仆,围观的百姓也都吃了一惊。
尽管有不少人惊讶之余也在心中暗暗叫好,但明面上却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毕竟大伙都是没什么背景的穷苦百姓,心中都害怕被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仆报复,这也理所当然。
当他们见到王争被一行巡检司的盐丁押走,其实也泛起了几句抗议,只是相比周围立刻哄乱散去的人群,这种声音实在是太过微弱。
虽然被那巡检司的一行盐丁押的死死的,七拐八弯的走过几条街,但王争却也没闲着,一路走一路看,最后终于是来到了这巡检司的衙门前。
王争抬起头,果然见到了高高悬挂的“宁海巡检司衙署”几个大字,门前两个打着哈欠的盐丁见到韩平后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有道是韩大哥好。
韩平点点头,亲自押着王争走进巡检司衙门,经过前院时王争正细细看着巡检司的布置,心想说不定日后能用得上,却听到韩平低声道。
“你叫王争是吧,进了屋子里不要乱喊乱叫,不然怕是有性命之危,我老韩看你是个好苗子,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今夜会去和巡检大人替你说说情。”
诧异的看了一眼韩平,王争正想说什么,只听到韩平继续道:“你可不要多想,我只是看你可怜。”
说着,大手用力将王争的头拧过去,显然是不想听王争说话。
身后的盐丁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韩平自己押着王争,穿过那红木缀钉硬木门走进去,拐了几个小弯,最后来到一间柴房。
将王争推了进去,韩平松了口气,向周围小心的看了几眼,千叮咛万嘱咐道:“王争,你若是想要活命就听我老韩的话,不要妄想能逃出去,这巡检司衙门可不比宁海州城,不是你想进来就进来的!”
说完好像见到来了人一样,慌慌张张的将房门上了锁。
虽然韩平不断嘱咐,但这并不能让两世为人的王争就这样轻易的相信他,听见远去的步子声,王争皱着眉头环视柴房,细细思索着什么。
在普通人看来,这四周除了乌黑的墙壁以外就只有一捆不知放到这多久的木柴,加上一地的稻草狼藉,门前又被上了锁,院中还不知有多不少仆人与盐丁看守,一定是绝无逃生的希望。
此刻再加上韩平的苦苦劝说,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放弃逃走的念想,只将唯一的希望放在韩平身上。
不过当王争看到那一捆木柴后却是嘴角微微一翘,看来上天给自己锁上了大门,却又为自己开了一扇窗。
脱困,正是王争所长之一。
事不宜迟,王争从木柴中取出一根将其折断,细细看了一眼却摇了摇头,再次取出一根木柴折断,这次王争笑了一声。
钻木取火!
钻木取火是根据摩擦生热的原理产生的,木原料的本身较为粗糙,在摩擦时,摩擦力较大会产生热量,加之木材本身就是易燃物,所以就会很容易生出火来。
不过钻木取火可没那么简单,随随便便用两根木头搓一搓就行,就算是做法正确想要生出火来都不简单,相反的,做法若是错了就是无用功,根本生不出火来。
王争没那种婆婆妈妈的性子,一边利用身边能用到的所有资源做准备工作,一边细细回想一路的所闻所见,在脑海中详细制定脱逃计划。
原来王争只是怀疑,现在看来自己果真没想错。
这张大成是个好色之徒,不仅滥用职权掳掠良家妇女供他玩乐,就连府里的仆人也都全部都用丫鬟,至于原因自是不必多说。
不过往反处一想,这倒是王争的机会。
巡检司的衙门是外三大间进深数小间,内设卧房大院的结构。
外三间最中央便是平日议事的正厅,也是各个盐丁与其他人往来的场合,不过现在多只是个摆设,有什么事张大成只让自己的心腹去内房禀报。
除此之外,剩下的深间便是一些关押人犯与放置杂物的地方了,最后面则是假山池塘,也便是那张大成的私人住处,有机会的话,王争想去那边溜溜弯。
想到这里,王争找来一些稻草将之揉成一个草团,这就是最简单的火引子,也是钻木取火的必备之物。
先前王争不断去折柴火,为的就是找到一个较为平滑的折面,以这半根柴火为底板,将其用脚稳稳的踩住,剩下的便是最后一步,将已经找好的尖面冲向底板上平滑的折面,双手合十来回搓动木棒。
本来这中间还要用工具将底板上钻洞开槽,这样才能更迅速有效的钻出火来,不过王争现在就只有自己的一双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王争也不知道这最简易的工具能不能钻出火星来,不过只要是有一点希望,王争就不会放弃。
并没有什么迟疑,深吸一口气,王争凝神慢慢开始搓动手里的柴火。
前世经历过残酷的特种淘汰赛的王争心知肚明,即便是工具齐全,钻木取火也是一项漫长的工作,需要坚韧的毅力,决不可半途而废,而王争最擅长的恰恰就是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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