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警署外。
张益阳正带着四名见习警察去买烟。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附近的商家都已经关门，只有一家杂货店还在营业。
四个见习警察，还在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昆哥的手段，还真是狠啊。”
“系啊系啊，一碗醋灌下去，那个小偷这辈子都别想偷东西了。”
“我认为这样做有点残忍，毕竟断了人家生路。”
“生路？如果是普通的小偷惩罚确实有些重，可那个人是个金鱼佬啊。”
“多少小女仔，还未长大清白就被毁了，这种金鱼佬拉去打靶都唔过分！”
……
四个见习警察嘀嘀咕咕。
张益阳则是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那家杂货店门口。
“我去买烟。”
一名叫阿龙的见习警察去了杂货店，“老板，两包MARLBORO。”
杂货店老板看到是差佬，连忙拿了两包万宝路递给阿龙。
阿龙将烟接过，连钱都没给，直接离开。
杂货店老板见状，表面笑嘿嘿，心里敢怒不敢言。
这群差佬买东西，从来都没有给钱的习惯。
在杂货店老板诅咒的目光下，阿龙回到了张益阳身边。
“烟也买到了，我们回去吧。”
阿龙等人当即准备回到警署。
正在这个时候。
“等等在回去。”
张益阳的声音突然传来。
阿龙等见习警察顿足，不解的看向张益阳。
“阳哥，还有咩事啊？”阿龙询问。
张益阳有些无奈的扶着额头：“你们痴线啊，如果只是买烟的话，让一个人出来买就可以啦，干嘛要我们五个人一起？”
阿龙等人互相看了一眼。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顿了片刻。
“难道昆哥让我们出来买烟，是为了让我们回避一下？”阿龙询问道。
张益阳点点头：“是啊，你们还不算太笨。”
众人当即恍然大悟。
怪不得当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益阳却低着头，似乎像是在思索什么。
顿了片刻。
他的双眼中浮现出一抹坚定，走到杂货店内。
“老板，你的烟钱。”
张益阳将那两包万宝路的烟钱交给老板。
看到这一幕，阿龙等见习警察顿时更纳闷了。
以前无论是他们，还是张益阳，买东西从来不给钱的。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
张益阳并没有解释什么，来到他是们身边，深深吸了口气：“等会回去以后，每人准备一杯茶。”
……
审讯室内。
几名小贼还在供述。
林昆坐在他们面前，雷洛在一旁拿着文件夹，将这几名小贼话中的关键信息记录。
“阿sir，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我们供出贼王，一旦被别人知道，按照规矩是要被剁去双手的。”
“如果被发现，我们就惨了，长官给条活路走吧。”
……
那三个小贼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恳求。
在林昆的逼问下，他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
九龍贼王跑去观塘区，其实只是个幌子，掩人耳目转移皇家警查的注意力罢了。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九龍贼王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在放出风之后，躲入了九龍城寨内。
在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后。
三个小贼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贼也有贼的规矩。
而九龍区内，无论是城寨内还是城寨外，所有的小偷全部都归九龍贼王管。
按照他们的规矩，出卖兄弟是要被剁去双手的。
对于一个以偷为生的贼而言，剁了他的手基本上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如果但从这一点考虑。
金鱼佬的下场，还算是好的。
虽然金鱼佬的罪名已经被坐实，被关进赤柱监狱后很有可能后门不保，但最起码双手可以留下。
也正因为如此。
三个小贼才拼命恳求林昆，希望林昆不要将消息泄露出去。
“你们不用紧张。”
“既然你们配合我的工作，那我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金鱼佬在送到赤柱监狱之前，会单独关押。”
“按照条例你们也要被拘留三天，你们就安心呆在拘留室内，我会让我的兄弟照顾你们。”
“等三天后，我保你们无事。”
林昆先是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金鱼佬，然后对三名小贼说道。
这三名小贼，只是偷盗，按照条例处理即可。
三名小贼将信将疑。
不过不管怎么说，得到保证，总比没有得到保证要强。
审讯结束后。
林昆和雷洛一起，将那几个小贼关到了拘留室。
至于那个金鱼佬，则是被关了单间，等资料递交上去，法官审判之后就可以送到赤柱监狱关押。
做完这一切后。
林昆和雷洛回到审讯室，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昆哥，事情有点难办啊。”
雷洛捏着下巴，皱眉道，“如果在别的地方还好说，我们和阿叔说一声，带着兄弟直接包围抓捕，可九龍城寨……”
“我知道。”林昆缓缓点头。
九龍城寨，严格意义上来讲归辫子朝管。
可现在辫子朝早就亡了。
九龍城寨，也彻底沦为了三不管地带。
港岛的法律，又约束不到城寨，常年无组织无纪律的环境下，九龍城寨内各种委员字头也应运而生。
这些人，作为九龍城寨的管理者，也为九龍城寨指定了另外一套与港岛法律截然不同的规则。
而城寨内的居民为了安稳生活，也乐意遵循这一套秩序。
然而，
这一套城寨内的地下秩序，有很多都是和港岛的法律相互冲突的。
双方不可避免的会产生矛盾。
也正因如此，
九龍城寨的居民极度排外，如果港岛皇家警查敢进入九龍城寨抓人，那基本上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带着大队人马，大张旗鼓的进去抓人，肯定是不可行的。”
“而且九龍城寨内地形复杂。”
“单凭我们两个，想在九龍城寨中找一个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风揉着下巴，缓缓开口。
雷洛提议：“要不……我去把猪油仔找来，我们商量一下？”
林昆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猪油仔在城寨里混迹了多年，说不定他还真有办法。”
“我这就去找他。”雷洛当即起身，去找猪油仔。
等雷洛走后。
早就在门外等待的张益阳等人就走了进来。
手里不仅有香烟，还有几个茶杯。
“你们这是……”林昆不解的问道。
拿着烟还能理解，毕竟刚才林昆就是以让他们买烟的借口把他们支开的。
但是拿着几个茶杯是什么意思？
张益阳对着其他四名见习警察使了个眼色。
五人好像是早就有默契一般，直接走到了林昆面前。
张益阳带头，恭恭敬敬的将茶杯递上。
“这是什么意思？”林昆眉毛一挑，没有接茶杯。
张益阳和那几个见习警察相视一眼。
“昆哥，以后我们就跟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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